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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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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26

“去他的貴人,去他的擋災女友!老娘要自由,要呼吸新鮮空氣!”

蕭初夏一邊抓狂地揉著頭發,一邊在房間裏來回踱步。

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。

“蕭小姐,您……”保鏢面無表情地走進房間,卻在看到房間裏的景象時,楞在了原地。

只見蕭初夏不知道什麽時候,翻出了行李箱,正將房間裏的名牌衣服、包包一股腦地往裏面塞。

“您這是……”保鏢語氣裏難得出現了一絲波動。

“不關你的事,一邊待著去!”蕭初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,繼續收拾東西。

“可是,傅總交代過……”

“傅總傅總,又是傅總!我告訴你們,從現在開始,老娘不伺候了!”

蕭初夏猛地站起身,指著保鏢的鼻子罵道,“識相的,就趕緊給我滾蛋!別逼我動手!”

保鏢被她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,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。

蕭初夏趁機拖著行李箱,氣勢洶洶地沖出了房間。

“攔住她!”

身後傳來保鏢的怒吼,但蕭初夏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。

她一路狂奔,沖出別墅,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夜色中。

自由,新鮮的空氣,我來了!

蕭初夏一邊跑,一邊貪婪地呼吸著夜晚的空氣,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

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。

因為她發現,自己好像迷路了。

郊區的夜晚靜得可怕,只有蕭初夏急促的呼吸聲和鞋子敲擊路面的噠噠聲。

“早知道就不逞強了,這荒郊野嶺的,不會遇到什麽變態殺人狂吧……”

蕭初夏心裏一陣發毛,忍不住抱緊了雙臂。

偏偏怕什麽來什麽,不遠處昏暗的路燈下,一個瘦高的人影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,嘴裏還哼著不著調的歌。

蕭初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,握緊了手中的包包,準備隨時跟對方拼個魚死網破。

“小妹妹,一個人啊?要不要哥哥陪你啊?”

瘦高個離得近了,借著路燈昏暗的光線,蕭初夏看清了他的臉,滿臉的絡腮胡子,眼神色瞇瞇的,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
“不用了,我男朋友就在前面等我。”蕭初夏強裝鎮定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
“男朋友?哈哈,騙誰呢,這大半夜的,哪家男朋友這麽不心疼人,讓你一個人在外面晃悠?”

瘦高個明顯不信,步步逼近,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滿溢出來。

蕭初夏嚇得連連後退,卻不小心絆倒在路邊的石頭上,眼看著就要被瘦高個抓住了,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疾馳而來,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兩人面前。

刺眼的車燈讓瘦高個下意識地遮住了眼睛,還沒等他反應過來,車門打開,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下來。

“傅平?!”蕭初夏看清來人,驚訝地叫出了聲。

傅平沒有理會她,而是徑直走到瘦高個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語氣冰冷刺骨,“滾。”

瘦高個顯然被傅平的氣勢震懾住了,他結結巴巴地說,“我……我什麽也沒幹啊……”

“我讓你滾,聽不懂人話?”傅平語氣更冷了幾分,眼神銳利得像刀鋒一般。

瘦高個嚇得屁滾尿流,連滾帶爬地跑了。

傅平這才轉過身,看向坐在地上的蕭初夏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,“誰讓你跑出來的?”

“我……”蕭初夏被他看得心裏發虛,卻還是嘴硬地說,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?”

傅平看著她倔強的樣子,眸色深沈,他彎下腰,一把將蕭初夏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。

“啊!你幹什麽?!”蕭初夏驚呼一聲,下意識地摟住了傅平的脖子。

傅平沒有理會她的掙紮,將她塞進了車裏,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,吩咐司機開車。

“傅平,你放我下去!我自己能走!”蕭初夏一邊掙紮,一邊怒吼道。

傅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確定你能走到明天早上?”

蕭初夏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在郊區,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,乖乖地閉上了嘴巴。

車子一路疾馳,最終停在了傅平的別墅前。

傅平抱著蕭初夏進了別墅,將她放在沙發上,然後轉身吩咐傭人,“去準備點吃的。”

“我不餓!”蕭初夏別過頭,賭氣地說。

傅平看著她,眼神深邃難測,他伸手,輕輕地撫摸著蕭初夏的臉頰,“別鬧了,嗯?”

那通電話,本想逗逗蕭初夏的,哪成想人直接生悶氣跑了。

自從蕭初夏答應當擋災女友後,傅平可沒有真讓她擋災。

蕭初夏的心跳漏了一拍,她擡起頭,對上了傅平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。

心跳猛然加速,像是有無數只小鹿在胸口亂撞。

傅平的手指帶著薄繭,摩挲在她臉上的觸感卻意外的溫柔,與他平日裏冰冷的氣質形成鮮明對比。

她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,躲開了他的觸碰,語氣生硬地說,“別動手動腳的!”

傅平看著她炸毛的小貓似的模樣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
他沒有再說什麽,只是站起身,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,一杯遞給了蕭初夏。

“喝點酒,暖暖身子。”

蕭初夏本來想拒絕,但看著傅平遞過來的酒杯,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。

她平時很少喝酒,只是偶爾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喝一點啤酒,紅酒這種東西,她只在電視上見過。

她學著傅平的樣子,輕輕地搖晃著酒杯,猩紅色的液體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跡,散發出淡淡的葡萄香氣。

蕭初夏淺嘗了一口,入口有些苦澀,但很快就被一股甘甜所取代,讓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。

傅平看著她喝酒的樣子,眸光微閃。

他走到蕭初夏身邊坐下,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沙發扶手,漫不經心地問道,“真想走,我會讓你走,前提是你得弄清楚,說開始的是你,說結束的也是你,你想幹嘛?”

蕭初夏氣鼓鼓地瞪著傅平,眼眶微微泛紅,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。

她猛地灌下一大口紅酒,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淌下去,仿佛在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。

“傅平,你什麽意思啊?”

蕭初夏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,成功地讓傅平皺起了眉頭。

“當初是你自己貼上來的,又是送早餐又是噓寒問暖的,怎麽,現在玩膩了,想拍拍屁股走人了?”

“我……”蕭初夏語塞,她當初的確是一心想“抱大腿”,以為傅平就是那個能幫她擺脫黴運的“貴人”。

可誰知道,她不僅黴運沒消失,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。

“我什麽我?你以為你是誰啊?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?”

傅平步步緊逼,語氣淩厲,像是在審問犯人。

“我……”蕭初夏咬著嘴唇,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,明明是想反駁的,可一看到傅平那張冷峻的臉,她就忍不住想要退縮。

“怎麽?無話可說了?”

“傅平,你混蛋!”

蕭初夏終於忍不住爆發了,她猛地站起身,指著傅平的鼻子罵道,“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你是貴人!你除了有錢還有什麽?你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愛!”

回應她的卻不是傅平的怒吼,而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。

別墅劇烈地震顫起來,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劇烈搖晃,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。

蕭初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楞在原地,酒意瞬間消散了大半。

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就被傅平一把拉住手腕,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。

“有炸彈!”

“別怕,夏夏!”

傅平常年保持鍛煉的體魄在此刻發揮了作用,幾乎是拖著蕭初夏在搖搖欲墜的走廊裏穿梭。

蕭初夏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嚇得魂飛魄散,她緊緊地抓著傅平的胳膊,感覺他的手臂像鋼鐵一樣堅硬,卻又帶著一絲讓她安心的溫度。

“砰!”別墅的承重墻在爆炸中轟然倒塌,揚起的塵土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,嗆得蕭初夏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蕭初夏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,眼前一片模糊,只能憑借著本能緊緊地抓住傅平,生怕一松手就會被這黑暗吞噬。

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,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拉了出去。

新鮮的空氣湧入鼻腔,蕭初夏貪婪地呼吸著,卻還是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
傅平把她護在身下,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的沖擊。

他看著驚魂未定的蕭初夏,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,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,“你沒事吧?”

蕭初夏搖了搖頭,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,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。

她只知道,自己還活著,而傅平,為了救她,受了傷。

傅平的胳膊被碎玻璃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,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淌下來,染紅了白色的襯衫。

蕭初夏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,心裏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自責和恐懼。

“都是因為我……都是因為我……”她喃喃自語,眼淚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。

如果她沒有纏著傅平,如果不是她的黴運,傅平就不會受傷,就不會……

“別胡說!”傅平厲聲打斷了她的話,他看著蕭初夏,眼神覆雜難辨,“這不是你的錯。”

他掙紮著站起來,想要查看別墅的情況,卻因為失血過多,眼前一陣陣發黑,身體搖搖欲墜。

“傅平!”蕭初夏驚呼一聲,連忙扶住他。

“我沒事……”傅平想要推開她,卻因為體力不支,無力地靠在了她身上。

蕭初夏扶著他,跌跌撞撞地走到路邊,攔下了一輛出租車,把他送去了醫院。

醫院的消毒水味讓蕭初夏感到一陣陣頭暈目眩,她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,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,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。

她不知道傅平的傷勢怎麽樣,也不知道是誰想要置他於死地,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。
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。

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,摘下口罩,疲憊地說,“病人失血過多,好在搶救及時,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。”

蕭初夏頓時松了一口氣,她看著醫生,焦急地問道,“那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?”

“這個不好說,要看病人的恢覆情況。”醫生說完,就轉身離開了。

蕭初夏走進病房,看著躺在病床上,臉色蒼白的傅平,心裏充滿了愧疚和自責。

“對不起……都是因為我……”她握著傅平的手,低聲說道。

蕭初夏看著傅平,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算命先生的話,

“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會出現貴人,幫你擺脫黴運。”

可是,她遇見傅平之後,黴運不僅沒有消失,反而變本加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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